纯正的阿根廷烤肉什么样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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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根廷烤肉声名远播,凡是偏爱炭火慢烤小牛肉的,没有谁能不为阿根廷烤肉垂涎。然而由于空间距离太过遥远,多数人久闻未能一见,对于阿根廷烤肉的风味,其实没有太具体的了解。

抱着同样强烈的好奇心,我在抵达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市的一大早,就作为第一批食客准时推开了当地烤肉店的大门。一方水土养一方饮食习惯,水草丰茂的潘帕斯大草原和热情奔放的拉美人,在炉架前究竟幻化出了怎样的美味传奇? 

一、肉质好是核心 

在阿根廷,想要找烤肉店很容易,沿市区的街道一路闲逛,见到招牌上写着“Asado”的只管进就是了。

阿根廷烤肉不讲究锣鼓喧天的排场,也无意精心设计菜单,品质自己会说话,每一个看似毫不起眼的门面里都可能给你带来惊喜。 

想要烤肉好吃,核心食材一定要好,安格斯牛肉质好、出肉率高,加之大牧场的新鲜牧草和露天放养,让阿根廷的牛肉拥有了不与其它品种人工饲养牛肉同日而语的底气。具体的表现是什么呢?就是随便怎么点,上桌的肉一律鲜嫩可口,既不太过肥腴,也不至于过于发柴,用刀叉轻轻一压,质感如即将采血的手指肚,鲜嫩饱满,充满弹性。

不同于雪花丰富的日式和牛,阿根廷牛肉更为扎实浑厚,肉质纤维清晰可见,吃起来嚼劲十足,丝毫不觉得粗砺。

对于牛肉的部位,当地人也有讲究,肋眼、里脊、带骨牛肉、牛腩、牛小肠、牛小排……看得我眼花缭乱,挑得我饥饿难耐。环顾一圈,我发现每一桌必点的都是烤牛肉(carne)和烤肋排(asado de tira)。

烤牛肉都是一块一块的,在炭火上不断地向外鼓胀。烤肋排都是一扇一扇的,把偌大的烤肉篦子盖得满满当当。在高温的促使下,它们的油脂仿佛蜡烛的蜡滴,不断滴落在炭火上,发出毕毕剥剥的声响。腾起的油烟进一步焖熏食材,把烤肉的滋味激发得足足的。

除了牛肉,爱吃香肠的人还能在这里找到肉肠(chorizo)和血肠(morcilla)。香肠被灌得鼓鼓的,别看才一拃来长,吃下去才知道有多货真价实。拿刀轻轻一切,饱满的肉汁迅速流出,硕大的肉粒清晰可见,这时候如果紧急拽过来一块面包,保准旋即连肉带盘子都能吃得干干净净。

更让人感到亲切的是,在这个距离中国最遥远的国家,人们也爱吃烤腰子。虽然少了孜然等香料去腥,烤得焦焦脆脆的腰子也算别有一番风味。

在当地,我还找到了一种烤肉卷,别看用锡纸包着的它摆在烤架上很不起眼,切开来可是别有洞天。烤肉卷最外层用的是肉质紧实的瘦鸡肉,里面包包裹裹,藏了一层又一层。一般来说都会夹着培根、鸡蛋、甜椒、芝士,简直像个能量满满的大“肉粽子”。可惜只有吃过一次才能真正体会什么叫“眼馋肚子小”,每次都只恨选择太多、发挥不好。

二、调料香是惊喜 

阿根廷烤肉不事雕琢,只取食材的本味,因此通常来说上桌时味道很淡。除了桌角的粗盐,当地人也爱蘸一种叫做奇米秋里(chimichurri)的传统烤肉酱料。奇米秋里酱由欧芹、大蒜、香菜、辣椒、胡椒、橄榄油和红酒醋调制而成,翠绿配金黄,香滑配辛香,让人看上去就很有食欲。这种香料的香味很有层次,却又不至于喧宾夺主,和烤肉搭配起来可谓相得益彰。

也有一些店家会自行调配调料,有往橄榄油里加香醋和菜椒碎的,也有往里加当地干香草的,丰俭由人,红红黄黄摆在碗里,别开生面。可惜我觉得配这种蘸料过于油腻,于是更加想念国内的干碟小料。

三、配菜绝不是调剂 

如果你以为在阿根廷吃烤肉就是纯粹的大块肉配大杯酒,那可实在是大错特错了,在烤肉店里,各色配菜也想要在你的胃里占有一席之地。

不同风味的腌橄榄拌新鲜绿叶沙拉菜,清新脆爽、鲜嫩开胃;整条腌的青辣椒、切碎了腌的洋蓟,脆嫩可口、酸爽解腻。还有用核桃粒拌的水果沙拉、用煮鸡蛋拌的煮土豆、用橄榄油拌的烤茄子、拌牛舌、拌牛脸以及炸薯条、炸菜丸子、奶酪包、南美炸饺子……让人感觉每一道菜都是特意用来动摇你的吃肉意志力和决心的。

至于主食,当地人还爱吃一种浇了炒肉酱的面疙瘩。刚开始我还以为是翻译软件出了问题,没想到我怀着期待的心情一路从头吃到尾,才终于确定除了表面的肉酱,里面真的是如假包换的面疙瘩。好吃倒是好吃,但留着肚子对着牛肉大快朵颐,岂不是更好吗?

刚开始,我还好奇当地人一次性点这么多,哪里吃得完,后来才意识到,在阿根廷,人们吃烤肉不光是为了解饥。一大家子人占据一条长长的桌子,一边谈天、一边说笑,一边分享美食,一边畅聊近期的趣事。于是这顿饭越吃越久,人们脸上的表情也越吃越松弛。没有人跳起刻板印象里该有的探戈,但杯里的确各自斟上了门多萨红酒。不知道阿根廷人有没有“没有什么困难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”这种说法,但置身于这种轻松自在的环境里,我也自觉舒展和惬意。于是进一步自我勉励,嗯,加油,继续吃。